*專欄三周年自嗨賀XD
櫻花盛開的時節。
黑曜中學理事長室裡,有一對煩惱的戀人。
「阿諾德你看這則招生標語行嗎?『黑曜中學是你一生最好的選擇---』
「斯佩多,你在忍笑?」
「我身為理事長怎麼可能會笑?我是高興你難得上課空檔來看我,你湊過來些看。」
阿諾德臉龐側轉,不經意斯佩多的唇短暫貼合,隨即分開,心慌意亂捻熄意外的浪漫。
「……斯佩多,現在還在學校裡---」
阿諾德咬了咬唇,他越是矜持,越惹得滿桌子堆滿公文的斯佩多心癢難耐(這樣的理事長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是故意的---放心吧,學生都在上課中,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
阿諾德拗不過斯佩多眨著眼睛的性感表情,斯佩多輕扯著他的領帶,讓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終至雙唇交疊,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有個不請自來的身影閃亮登場。
「報告理事長跟學務長,在黑曜中學可不能公然親熱噢。」
被嚇了一大跳的兩人迅速分開,同聲斥喝破壞氣氛的肇事者。
「「六道骸你沒事翹什麼課!快回教室去!!!」」
「什麼沒事?我可是忙得很!!
和犬跟千種三個人趕工到現在,剛剛庫洛姆把資料一列印出來,
就送來給像麥芽糖黏著不放的兩位過目。」
「努呼呼~~麥芽糖什麼的我才不會承認!」
斯佩多佯裝發怒的搞笑,讓阿諾德差點把他和桌椅摔出窗外。
「你們真有趣,認識對方那麼久了,都不會感到厭倦?」
「從學生時代認識到現在,雖然經過很多風雨,我還是喜歡阿諾德,一點都不厭倦。」
「斯佩多,不用回答得這麼仔細。」
「我說的是實話!」
「夠了,老夫老妻還這樣閃,也不怕我眼瞎。」
藍髮少年囂張笑著,雙手環抱胸前準備看熱鬧,被嘲弄的兩人也只是輕輕咳了一聲,他們特別縱容這個少年的理由,除了他是黑曜中學學生會長,學校諸多事務得靠他打理之外,他還是斯佩多的遠親,儼然是黑曜中學的運作核心。
「是是是,學生會長,你還看得見我的辦公桌在哪裡?
太好了,你還沒瞎,把你的心血拿過來我看看,
噢,這次的迎新晚會打算跟並盛中學一起辦?」
「人多比較熱鬧,也能找寬敞些的場地,活動費可以跟並盛中學平分,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就趕快在這份提案上蓋章,
還是你們要先繼續剛剛的事?我看我半小時之後再過來好了。
兩個大人被骸的玩笑弄得手足無措,只得趕快打發他走。
「「我們現在蓋章,你等著!!」」
少年順利拿到想要的章戳,把安靜相處的時光留給滿頭大汗的兩人,打了個呵欠,他想補個眠,但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堂課就放學,不如請公差外出到並盛中學送提案,忙完就能直接回家睡個夠。
「千種,犬,你們想一起去並盛中學?」
「學生會裡要有人待命才行,我們在這裡補眠,骸你一個人沒問題的。」
「好吧,並盛中學那邊由我去交涉,
如果等下有事不要再去請示理事長了,他•有•事•要•忙。」
毛帽少年跟髮夾少年目送骸離去,累極的他們打了呵欠趴在書桌上很快睡去,就連紫髮少女推門進來,在桌上放了幾包食物都沒發現。
走向並盛中學的途中有個上坡的坂道,平常骸並沒怎麼留心坂道的風景,如今綻放著粉白如雪的櫻花,隨風崩落的華麗淒美,讓骸不禁放慢了腳步,放空的腦袋竄進了斯佩多炫耀的話語。
『一點都不厭倦』:這世上大概只有黑曜中學那幾個死黨可以抵得上標準,除了友情的支撐和同儕的信任,骸很難想像跟另一個人同床共枕許多年,卻還會為對方偶然的親吻不經意的臉紅,他能像斯佩多找到一個不厭倦的人嗎?
骸的運氣沒有那麼好,他碰到的身影騎著小摩托車呼嘯而過,對於突然放慢腳步的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哇喔,隨即踩足油門,揚長而去。
(哪裡來的冒失鬼……)
骸若知道這是他和雲雀此生相遇的第一個場景,骸很願意咬著麵包,故意撞上雲雀的車,趁著跌倒的良機,裝做不小心把雙手放在雲雀胸前,大驚失色的說些不誠懇的道歉跟花俏的自我介紹,至少還能讓雲雀留下別出心裁的第一印象。
可惜雲雀無視了他,他只好追趕雲雀的腳步,把自己的身影牢牢嵌合在漆黑鳳眼裡。
骸從一開始就對雲雀抱持著非如此不可的執著。
其實這場誤會不能全怪雲雀,當天是他十七歲噩運連連的一天,並盛町找不到半個能夠接下他三招的對手,他最喜愛的飆車時光居然被一個路人阻攔了飆速,好不容易到了學校,接待室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一張粉紅色信箋放在他桌上,內容可想而知。
「我對你一見鍾情,求結婚。
下午接待室見。」
這是哪裡來的!@#$!?
雲雀並不熟悉太多粗野的字眼,他習慣直白的身體語言,只是在他目前暴力走向的青春夢裡並不包含戀愛,而且這個告白者也太急躁了,在結婚之前,是否要先約會幾次以便熟悉彼此?然而雲雀連吐槽的力氣都不想用了,今天已經太倒楣,他不想再多花一分怒氣。
還是先回家去好了。
然而不待雲雀打開接待室大門,門已經自行打開了,一張陌生的俊美臉龐從門後探出藍色鳳梨頭,對他溫柔問候:
「你好,我是今天下午跟你有約的六道骸。」
沒想到告白者居然這麼有行動力,真的上門來報到,雲雀冷靜走近骸打量他那身制服外套,嘖,是黑曜中學的,是哪一次跟他們結下樑子,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竟然找一個男的來跟他告白!?
雲雀面覆寒霜,他絕不能讓人尋他開心。
「跟我有約的人就是你?」
「當然了,難道這裡還有別人?」
雲雀一個大步向前,不自覺仰視著骸,他不甘願的扁著嘴撇過頭去,想不通連來搗亂告白的路人都比他高是什麼道理---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跟你合辦迎新舞會,幫新生開舞,我帶了企劃書來,過來看看?」
雲雀回絕過無數女孩的溫柔熱情邀約,有些困難,有些簡單,但他沒有遇過像骸這種類型,既不是要切磋身手,也不是要尋仇,而是要和他跳舞!?雲雀揣測六道骸是發自內心寫那封告白信的機率上升到69%,這下糟了。
骸見雲雀沒有反應,遂主動走到他身邊,將檔案放在他面前,臉龐悄悄挨近,一個熟悉的鏡頭掠過他心頭,他在哪裡看過這一幕,就在不久前,對了是斯佩多和阿諾德……唔。不妙。
電光石火的一瞬,骸和雲雀都沒有閉上眼睛。
兩個人腦中盡是空白。
要不是雲雀狠狠用袖口擦拭嘴角,啐了一口「你不要以為一個吻就能結婚!」,鋼拐從手中滑了出來,骸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甚麼事。
斯佩多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喜歡。毆打。追逐。氣惱。在意。忽略。分別。重逢。擁抱。相守。
不管置換怎樣的感情,怎樣的動作跟命運。
都希望和他經歷這一切。
骸接下了一記直擊奪命式的鋼拐,不需要現在和雲雀分出高下,骸巴不得雲雀從此追逐他,放話要他的小命,他準備好庫呼呼笑著跑上櫻花盛開的坂道讓大群風紀委員像獵犬疲於奔命追捕,讓雲雀咬牙切齒的惦記著他。
他怎麼可能厭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