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覺得沒有尺度,還是提醒喜歡清水的讀者要Hold住
身為一個殺手應該知道,人類有多麼脆弱,只要幾顆子彈就能要他們的命,只要幾張鈔票就能讓人手染血腥,一些吹捧就能讓他們身陷瘋狂的妄想,殺了這樣的人有甚麼關係?
雲雀逕自冷笑,他不懂骸在想什麼。
接下來他如同平常沐浴跟更衣,躺上床鋪,枕下放著銀拐,淺眠的個性讓雲雀清楚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有人敲門,這麼晚了會是誰?雲雀看了一眼床邊的LED時鐘剛好過了12點,他清了清喉嚨,將拐子滑入袖口藏匿,走到門邊,小心側過身子。
「是誰?」
「是我,你的嚮導,我想給你一次特別的歷程。」
六道骸?他決定要痛下毒手了?雲雀悄然將拐子緊握在手,等待痛擊的一刻。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沒有時間再說了,快開門。」
「哇喔。你這是命令我?」
雲雀最討厭別人指揮他,向來只有他指揮別人的份,這下子被骸一刺激,脾氣一口氣湧上,不肯輕易讓步,他挺直腰桿用力說話,非得讓六道骸屈服不可!!
「六道骸,你真有本事,就進來給我個痛快。」
「這句話是針對之前你說今晚沒有興趣的那件事,還是我現在來找你談的事?如果是前面那個,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你有興趣嗎?附帶一提,我是在上面的。」
雲雀的臉龐因為憤怒微微發紅,雖然不知道骸的身手如何,不過他能確定骸的臉皮應該是殺手界最厚的,竟然在生命攸關的時候還跟他調情!?雲雀有些後悔當初忘了調查骸的私人嗜好,但這也不能怪他,因為雲雀對自己的身手很有把握,取骸的性命是輕易而舉,對雲雀而言,已經活不久的骸沒有甚麼好瞭解。
不過六道骸要找死,我就成全他!!
就憑這一口怒氣,雲雀用拐子滑開了門鍊,然而骸的動作比他料想得更快,雲雀連眨眼的空隙都沒有,骸迅速整個人飛撲而上,將雲雀推倒在地,一腳勾上門板,一手掩住雲雀的嘴,一手從黑色大衣裡撈出亮晶晶物品猛然往雲雀胸口狠狠刺去---
雲雀不是沒有掙扎,他確信手肘給了骸幾記吃痛的打擊,扯掉骸好幾根頭髮,直到骸往他胸口刺去,鮮紅液體從雲雀胸口一路滴呀滴,滴到駱色毛毯上,暈開了幾朵紅花,黑色和服被血腥味收服,變得又濕又沉,然而讓雲雀身體僵直的主要原因是骸貼緊他耳旁的輕聲呢喃:
「別亂動…你這樣子太漂亮了,我會興奮的,到時候我不能保證你的清白,
我不喜歡在工作中分心,所以---安靜點對你我都有好處。」
混蛋!!!對著全身是血的人還在妄想什麼!?
雲雀用力咬了骸戴著黑手套的手掌一口,不過這反而催促了骸的另一隻手盡快行動。
骸的手掌原本停留在雲雀胸前沒有移動,直到此刻手掌緩緩滑進雲雀的衣領,不規矩的往下滑動,碰觸骸在螢幕裡看過的結實白皙胸膛,骸刻意在雲雀胸前突起的地點稍作停留,用力擰了一把,享受雲雀抗議的美妙呻吟。
「唔嗯…啊啊,放……」
骸體內某個邪惡開關似乎被打開了,他本來只想作弄雲雀到這裡,但他的手不聽使喚往底下滑去,那可是雲雀美好細緻的腰身啊!!!
不想面對骸在身上曖昧惱人的撫摸,雲雀本能閉上了雙眼,在腦海裡想像怎麼把骸折磨至死,只要有機會脫身反制骸,他絕不輕饒這個變態!!
突然強光閃動。骸大聲尖叫。
「太美了!!太美了!!我該去當攝影師的!!!」
被強光還有骸的大叫吸引,雲雀驀然睜開雙眼,骸正對著相機視窗欣賞得意的傑作,倒在血泊之中的雲雀眉心緊皺,閉上了雙眼,斷氣過程似乎甚為痛苦。
雲雀環顧身上雖然一片鮮紅黏膩,但並沒有任何傷口造成的疼痛,難道---
骸往他胸口刺去的是人工血漿??
「六道骸,你以為用這種小孩子的把戲能夠瞞過---」
「我不認為能夠瞞多久,但能夠拖延時間到你離開義大利已經夠了,因為無聊接了一份工作,但我不想幹了,也許還會有人替我做這份工作,你自己當心,會找上我的委託人,通常很不好惹。」
骸的好意解釋還是沒能消除雲雀的怒氣,這是當然的,誰能忍受半夜被推倒在地上做電影替身都不想做的工作?
「既然你接受了別人的委託要殺我,為什麼不動手?」
「我有動手啊,幫你把血漿抹得均勻一點,看起來超自然的!!」
「不要轉移話題!!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不殺我!?」
骸放開雲雀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血漿也染上骸的衣服頭髮,讓他像一團紫黑的霧。
他慢慢轉身,眼神捉摸不定,笑容有些諷刺。
「殺死一個人對我來說很簡單,但要讓這個人好好活下去卻很困難,
我不肯讓你去死,是因為我要你活著,你死了對這世界只是多一具屍體,
對我來說卻少了很多樂趣。」
「你---把別人的人命當成什麼?你的玩具?」
「這值得驚訝嗎?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骸笑了。雲雀哪裡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要你跟我一起被囚禁在日復一日的無聊裡。
絕不放手讓你往死亡的黑暗裡去。
死也不放。
如願實現精心演出的骸指了指他放在門外的紙袋,是該給配合演出的雲雀一份禮物答謝,「辛苦你了,這是今晚你的酬勞。」
雲雀惡狠狠提著銀拐笨拙的從人工血泊中站了起來,將拐子架在骸脖子上。
「想一走了之!?」
「你不想我走?難道你希望我的手繼續往下?我很樂意!!」
「你---快點滾出去!!」
骸走遠了一段時間,雲雀才小心翼翼打開紙袋,他聽見理智碎了一地的聲音。
直到離開義大利的飛機起飛,雲雀還是想不透,為什麼袋子裡那套乾淨的內衣褲,尺寸和他穿的絲毫不差,六道骸是在短短幾天的相處裡看穿了他的身材?不!!這怎麼可能!!
六道骸。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
雲雀纖長的手指發送了信件,尋找人間蒸發的骸。
搬遷到另一座城市的骸從螢幕彼端閒閒抬起頭來望了一眼信箱,又轉頭回去看雲雀和他的精彩演出,雲雀蹙著眉呻吟的模樣,宛若死前拼命掙扎又像歡愛過後的虛脫表情,這個收穫比任何獎賞都來得有價值。
夜色深沉,兩個暗殺者懷抱著心事輾轉難眠,各自抱定主意絕不能比對方先死,他們躺在床上,心神專注,胸口起伏跳動,傾聽著走道上的敲門聲,屬於死亡或愛欲的使者。
不管是什麼,都儘管來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