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耶誕賀
*很久沒有加括號裡的尺度說明了,
給大家試試水溫,新本子裡的尺度大概就是這樣XD
一雙黑靴在夜色中敲擊地面,聽起來有些寂寞。
也許是因為它的主人,有著寂寞的心情。
骸好不容易回日本一趟,卻在半路上被任務耽擱了,還以為這趟回來可以和雲雀見上一面卻沒有,他開始後悔應該在登機之前跟雲雀說一聲,至少約個時間把放在雲雀那裏的東西搬走,黑色皮質手套在方向盤上跳著單人華爾滋,骸不經意望向側座,原本坐在那裏對他怒目而視數落他開車不要分心的那人已經不在了。
好想念雲雀漂亮英氣的側臉。
骸突然感覺需要一些酒精的安慰如同對他獻殷勤的男男女女,他停下黑色座車,孤單的身影走進藍紫燈光交纏的酒吧。
走掉一些人,死去了一些人,骸漸漸學會不在意悲傷的濃度。
人潮再洶湧,終究會歸於平淡。
總有人會離開,這只是時機問題。
千種和犬離開彭格列的時間很早,骸很願意他們從頭開始,不管從事什麼職業都好,不需要再跟黑手黨有所牽扯,每天在刀鋒上跟死神過招,庫洛姆成長得亭亭玉立,幻術能力也大有進步,骸開始交付給她一些份內的重要任務,原本走在身後的人們都開始了新人生,同伴的離散曾經讓他頹喪了好一陣,但能讓他在深夜時分,坐在酒吧前獨自貪杯,賣弄憂鬱的只有一個人。
骸逼迫自己不想起那個名字,雲雀恭彌四個字仍像跑馬燈播放不停。
骸放下喝了很久一直沒有辦法喝乾的酒杯,他想他該跟雲雀提出分手。
分手這兩個字並不完全正確,至少雲雀從來沒有承認過交往。
但骸自信的把他跟雲雀的冷戰,歸納為情侶吵架,儘管只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而情侶吵架的起因,通常都是為了很微不足道的小事,骸記得他說十年果真如一日,你的身材一直骨感精實,順手在眾人面前狠狠摸了雲雀的腰一把,雲雀理所當然回擊他的騷擾,骸顧著用語言跟身體跟暴怒的雲雀辯解就忘記了白亮亮的心慌:如果雲雀美好如昔而他老去了該怎麼辦?
如果到時候又要一個人孤單過下去,該怎麼辦?
不如從現在練習開始一個人過。
愛情有它脆弱黑暗的一面,會讓人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弱點,骸知道他對人類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對於雲雀的冷淡無視也會因此失去耐心,有時候雲雀的背影真讓他陌生,他所愛的那個人去了哪裡。
骸需要肯定的答案,骸的身高優勢能夠讓他得到一夜短暫的安心,幾枚帶著血鏽味的吻,肩上的齒痕,背上幾道都讓骸感覺到雲雀在他身邊,雲雀的心臟正在他前晚辛勤栽種的吻痕底下活潑躍動。
多想把雲雀的心臟緊緊握在手裡。
狂亂的想像在骸的腦海中翻騰,但他終究沒有動手。
只是想多看一眼雲雀安靜的容顏。
骸記得十幾分鐘前,被他壓倒在身下的雲雀用力拽著他的長髮,像是掩飾欣喜的咒罵,六道骸你知不知道有多痛?知道還不輕一點!!骸任由雲雀謾罵不停,專心的把灼熱部位用力推進雲雀體內,他感覺到淡淡血氣漫開,沒等雲雀準備好就開動,他很久沒有這麼不溫柔了。
「你瘋了---」
雲雀恨恨的瞪著他。
骸想他是真的瘋了但他不在乎。
「嗯。」
骸模糊不清的回答,趴在雲雀身上繼續他的惡行,他寧願雲雀暴力的愛他,把內裡絞得死緊,彷彿希望骸比自己更快耗盡體力,氣喘吁吁倒在一旁,這樣就可以把骸一腳踹下床去,附送一聲冷哼。
骸很清楚雲雀的心思,所以他不推辭的享受了雲雀緊緻的包覆,順利躲過了猛烈的一踢,讓雲雀提前在顫抖中哀鳴喘息,骸知道他再怎麼掠奪佔有雲雀的身體,也只能得到這樣荒唐放縱的一晚,即使是這樣,也好過雲雀無視他的存在。
雲雀自成一個世界,骸不會不明白,只是對戰需要對手,戀愛也需要對手,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對手,還能稱為對手嗎?
啜飲一口烈酒的骸難受的想起了某次雲雀消失了好幾個月,一聲通知也沒有。
他記得雲雀衣領跟鞋子都沾上了血漬跟泥水,愛潔的他很難得如此狼狽,骸猜想是雲雀中了敵人的埋伏,如果不是對方人數比雲雀估算得多得太多了,雲雀不至讓敵人的血肉沾染上身,也不能怪那些人,想扳倒雲雀的人從來不缺少,包括他自己在內。
雲雀邊走邊隨興撤掉衣物跟領帶,推開浴室拉門,發現骸霸占了他的木製浴盆,像一顆藍色鳳梨浮在水面。
積壓了無數工作疲勞的雲雀,通常情緒很惡劣,何況是遍體髒亂的惱人狀況,雲雀走向浴盆拉住骸的鳳梨葉片將他拖出水面,骸也很不識相的激烈反抗,兩人幾乎是半毆打半擁抱的完成滾落地面的驚險動作,雲雀的紫色襯衫被骸噴濕了,褲子也跟肉連得死緊。
「你瘦了。」
非常肯定的句點,並不是問號。
雲雀準備揮動的拳頭突然鬆開了,骸將他拖入澡盆裡。
「我衣服還沒脫。」
「衣服跟你一起洗,比較省水。」
「你……唔………」
愛耍嘴皮子的房客並不害怕頂撞屋主,特別是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分享擁抱跟親吻,還有肉體的激烈交纏,面對慾望比面對感情容易,很容易快樂得要死掉,而不是痛苦的打滾。
浴室裡很快只剩下水波的蕩漾聲,他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給雲雀,骸不懂自己為何如此急切,他只記得雲雀鬆開拳頭,鳳眼中那抹惘然跟猶豫,跟往常都不一樣,這使他像個青春期的戀人般急躁求索戀人的溫暖,如果雲雀的心裡裝的不是他要的答案,那麼---
他也就什麼不要了。
無所謂喜歡跟悲傷的情緒,成為最初冷眼看待世間的少年。
甚至,毀壞這個世界也無所謂。
骸帶著涼薄的心情離開了雲雀霸占一方的床鋪。
任務造成的聚少離多,數不清次數的身體黏膩跟厭煩擁抱,期待見面的情緒逐漸冷卻的感傷,慢慢都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身邊沒有雲雀的夜晚不再難以入眠,獨自醒來的清晨也不再掙扎著棉被的溫暖。
骸沒有太大驚訝的發現,原來分離是可以習慣的。
習慣的,也不只他一個人。
雲雀向來少言,拿起話筒天南地北的暢快聊天從無可能,自從骸離開之後也不曾給骸打過一次電話,要不是彭格列沒有發布雲雀的死訊,骸就要說服自己,雲雀已經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雲雀做得到的。
他也做得到。
他可以的。
就像雲雀沒有他在身邊,仍然天涯海角的自由來去。
骸知道他自己的缺點,心性不定,難以捉摸,可他改不掉,就像雲雀的暴力習性一樣改不了,久久一次跟總部回報自己在哪裡,已經是給那些愛操心的傢伙很大恩惠,替他們省了不少情報費,反正彭格列的反派角色他一個人也能演得很好,面對家庭教師的槍口威脅也照樣談笑風生。
「骸,一直不回報你在哪裡,會給大家添麻煩,你想挨子彈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庫呼呼,里包恩,不是每個人都吃你那一套。」
「……大概吧,雲雀也不吃我這一套,叫他別去他就是不肯。」
骸感覺心上挨了一槍。
里包恩不會輕易敗下陣來,他懂得在骸面前提起雲雀,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雲雀去哪裡?」
「自己去了哪裡都不交代的人,居然會關心雲雀去哪裡?」
「我在日本,這樣行了吧?雲雀去哪裡?」
骸聽見話筒對面一聲冷笑。
「本來我是想,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回來,
不如給你一份有生命危險的任務,以後也不用通報人在哪裡,
反正你下地獄也會滾回來,可惜這難得的機會…被雲雀搶走了。」
森冷的寒意順著話筒爬進骸的耳廓,他無法聽清里包恩後來又損了他什麼,他只記得里包恩絮絮叨叨像雪花落了滿地。
「少了你,我們可以重用庫洛姆接替你,
庫洛姆比你配合多了,但雲雀他不接受這個提議,
他說:『只有那個瘋子才適合挨我的拐子,
把他的任務給我。』」
骸不記得他是怎麼結束通話的,形影單隻走在紅綠交織的熱鬧街頭卻漾著笑意。
叮叮噹。叮叮噹。
耶誕音樂交織著靴子敲擊的節拍,是一首好聽的歌。
四周有如夢境的華麗裝飾,紅綠襯托的節慶氣氛無比溫馨美好。
臨時要找到雲雀跟他一起度過耶誕節看來是不可能了。
還好他剩下的人生,足夠他瘋狂愛一個人。
FIN。
幕後其他演員的花絮:
爺爺:「骸那小子竟然這麼好命跟恭彌演這樣的動作片嗚嗚嗚,
阿諾德我們也來好不好---」
奶奶:「……誰要看高齡演員的動作片!?(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