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全家霧雲,三雲鼎立(雲雀+阿諾德+風的三張雲雀臉同時出現)
每天早上都有六點九分。
在鬧鍾響起之前,骸已經朦朧的醒來,迷迷糊糊之間他彷彿見到臉孔的浮現,那是誰的臉孔,借住在這裡的斯佩多,還是跟他廝磨到半夜的雲雀?骸還分不清是誰,但對方高速無聲有如快速列車瞬移到他面前,朝他淺淺一笑。
熟悉卻又陌生的笑容把骸搞得內心發涼,骸很確信他見過這個笑容。
「不把黑曜的統治權交出來就咬殺。」
「櫃子裡的女僕裝還不丟掉?」
「雲豆的飼料還沒買?你不想活了。」
以及最常聽見的「你還趴在我身上幹嘛?」
骸努力回想昨晚他做了甚麼讓他一大早就收到了冰冷笑容—--
雲雀昨晚要去頂樓房間跟雲豆一塊睡之前,甩給他冷冷一眼。
「不要再吵醒我,後果你知道的。」
骸笑著揮手,用力點頭,他當然記得夜襲雲雀造成主臥室的牆垮了一面的慘劇,所以雲雀才會一人睡在頂樓,而他只能選擇客廳沙發,這是雲雀給他的處罰吧?讓他夜夜孤枕難眠!為了減輕內心跟身體對雲雀的思念,骸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宣洩管道。
爾後他跟斯佩多熬夜組隊打怪作每日任務,討論要怎麼樣集到今年才有的特殊金色坐騎,阿諾德在兩人身後催了好幾次『快去睡』,直到斯佩多雙手被手銬銬住無法活動為止。
「玩得太過頭了,我們難得能夠實體化,難道你真的想變成明天早上一團霧氣?」
「被阿諾德拖回床上要我變成霧氣也沒關係,努呼呼好高興你這麼想要---」
「混蛋……今晚你睡地板!!」
六道骸的回憶因為過於刺眼的閃光而終止,斯佩多跟阿諾德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擁有逼近核能發電的驚人能量,從來沒有改變。
斯佩多阿諾德回房休息之後,骸聽到了像是逮捕犯人的警察反而被犯人推倒的廣播劇從他倆房裡傳出,雖然他並不信敬老尊賢這一套,但斯佩多是他的隊友,必須幫忙隊友的義氣讓骸若無其事的進行遊戲,骸獨自跑到遊戲中的美麗海邊用公用頻道廣播大喊<b>『雲雀恭彌我喜歡你!!』</b>沒想到遊戲裡其他玩家看到骸發送的訊息,立刻紛紛表示「我也是!!我超愛他!!」「風紀委員長SAMA~~」的時候小小滿足了一下,足以讓他暫時解除憤世嫉俗的心理。
有那麼多的人跟他一樣喜歡恭彌。
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或著說不清的理由。
哪怕雲雀一個人懷抱著他的高傲強大睡在世界的悄然無聲處也仍然喜歡他。
骸以想要掙脫水牢的決心用力睜開了眼睛。
端正俊美的臉龐,離他很近很近並且說了話。
「早安,彭格列的霧守。」
那個笑容並不是恫嚇,不是戰鬥的前奏,而是溫和有禮真真切切的笑容,綻放在一個戰鬥狂的臉上,像一朵玫瑰出現在石油公司的商標上,一陣冷顫傳遍了骸的四肢百骸。骸真的醒了,或著該說他必須清醒過來,弄明白他是不是在別的幻術師製造的幻覺裡。
對方見到他難得驚慌的模樣,很憂心的急急解釋。
「抱歉吵醒你了,這樣熬夜打遊戲是很傷身體的呢。」
這個人說抱歉的體貼,柔情似水的語調,類似說教的關心,都是雲雀不具備的特質,骸知道來的人是誰了,一身大紅唐裝,烏黑長辮幾至腰間。
「風師傅,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你來得真早。」
「早起練功,順路經過這裡,想給雲雀那孩子帶點吃的,不想驚動太多人,我讓里奇幫忙開門,你別介意啊。」
風淡然解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里奇從大紅袖口蹭出,奔向風圓呼呼烏黑頭頂待著,骸默默想,彩虹之子還真喜歡動物,像里奇這麼可愛的小猴子倒還好相處,不知道威爾帝是不是常常被那隻鱷魚咬,還有那個帶著章魚的怎麼沒被保育單位抓去==
「我該叫醒恭彌來見你,但你知道恭彌的個性,若他的睡眠被人打斷,恐怕整個客廳就要夷為平地。」
「哪兒的話,恭彌在彩虹之子代理人之戰幫了我很大的忙,一直沒機會好好跟他道謝。」
「你太客氣了。」
「不會的,是我該早點來的。」
這樣不行啊,依風這樣謝來謝去的禮數,恐怕說話說到中午都不能進入重點。
人情世故不可避免,所幸有人及時登場出手相助。
「阿骸,這位是風師傅吧?不知道風師傅喜歡吃什麼?我去廚房張羅。」
「您別忙了,欸欸欸欸---你你你是---」
風忍不住口吃般大叫,彭格列上上下下都說他跟雲雀恭彌像是從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那麼眼前這人的象牙髮色藍色眼眸就是他印好了模子又塗上了其他顏色,會被眾人吐槽的微妙。
「我是阿諾德,彭格列的初代雲守。」
「初代?多虧了你們才有今天的彭格列。」
風的和善讓阿諾德原本冷淡的神情慢慢柔和下來,兩張相似的臉孔相仿的鳳眼綻放笑意,讓剛睡醒的斯佩多有些怔忪,很快鎮定下來的他走向阿諾德的方向,站在他身旁。
「阿諾德,我幫你去廚房端點心,你慢慢聊。」
「我們一起去吧,骸你待在這裡好好招呼人家。」
風因為突然加入談話的斯佩多感到羞赧,這個藍髮少年跟骸一樣有鳳梨頭,笑容有些狡獪,混合著對待所愛才偶然展現的天真。
不過那身復古的外套跟袖口,大概是藝術工作者?
「骸君,剛剛那位是誰?真不好意思來拜訪驚動你們這麼多人!!」
「別介意,那是初代霧守,我都當他是爺爺,讓他和奶奶多相處一下是好的。」
「呃……爺爺我懂,奶奶就不太懂了,我對外國的風俗不是很瞭解……」
風有些會意過來阿諾德為什麼叫做奶奶,臉龐不自在的潮紅。
這下輪到骸笑了,可真便宜了斯佩多,免費賺到了一次宣傳機會。
「這麼說好了,把他們當成長年相處的老夫老妻。」
風恍然大悟,笑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初代霧守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疑惑。」
「那是當然的吧?你跟阿諾德長得---」
廚房裡兩個忙碌的身影,斯佩多從櫥櫃上找到日本綠茶茶包,阿諾德在冰箱裡發現了冷藏的漢堡和巧克力片,不禁感嘆:「這兩個孩子平常到底吃什麼過活啊?你堅持回來看看他們是對的,現在只能泡熱茶給風喝了。」
斯佩多點頭稱是,阿諾德不是熱情外露的人,他的感情都收斂在心裡。
「放心吧,不知道他們會比我們當初過得更安穩,更清楚在黑暗該走向哪裡,不過剛看到風的時候,讓我有股奇怪的念頭。」
「嗯?」
「我喜歡的是你啊,阿諾德。」
冰藍的鳳眼對上碧藍的眼眸,時間停格。
一時沒辦法將心裡的悸動組織得很好表達出來,斯佩多只能握著阿諾德的手,躲開了從後方拋來的拐子。
兩人像躲在學校空蕩教室裡的學生被風紀委員長發現了蹤影,驀然回首,廚房門口站著白襯衫黑髮少年,帶著血紅臂章,冷望著他們,斯佩多並沒有把少年的威嚇感放在眼裡,眼神流離的往少年背後飄去。
「努呼呼,雲雀,你要打的人在客廳裡,接待客人。」
「他一大早就在群聚嗎?」
雲雀拿回拐子,有些氣悶的快速離去,阿諾德嘆了口氣,「恭彌連想問六道骸在哪裡,都得這樣迂迴的攻擊你,斯佩多,我們把茶跟漢堡快送去客廳。」
骸從來沒有想過有生之年可以同時見到三個雲雀臉出現在他面前,雲雀坐在他左手面,風坐在他對面,爺爺奶奶坐在他右手邊,五個人分坐四方,風以他慣有的關心體貼繼續著對話,阿諾德安靜喝著茶,僅以點頭回應風的善意,斯佩多不動聲色的手心悄悄在桌下阻止阿諾德想掏出手銬的舉動---將阿諾德的手握得死緊。
雲雀咬著漢堡沒有發話,風頓了頓,偏頭看著雲雀,神色越趨恭敬,就差沒有拱手作揖。
「上次真是麻煩你了。」
「我只是想咬殺更強大的敵人,可不是在幫你。」
「我知道。」
骸也沒有說話,看著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東方臉孔對談,讓他有點精神恍惚,風師傅的確很討人喜歡,待人隨和又溫文,如果要頒彩虹之子最佳人氣獎,風當之無愧,反觀雲雀,像隻心高氣傲的小黑貓,撫摸牠都可能被咬傷。
骸看了看風的臉,再看看雲雀的臉,眼神遊移,被斯佩多全看進眼底。
斯佩多悄悄挪動了座位到骸身邊,壓低音量,但阿諾德的好耳力聽得一清二楚:
「坦白說,風跟雲雀這兩個東方美人,你比較喜歡哪個?」
「我正在想……」
這個勁爆的話題讓阿諾德一反優雅形象,熱茶一口噴了出來,還好沒噴到對面雲雀的白襯衫,但足以讓雲雀將目光轉往忍笑的兩個霧守跟狼狽尷尬的他。
「你們在討論什麼違反風紀的話題?」
「是我不小心,我再去找些配茶的點心,斯佩多跟阿骸來幫忙!」
被阿諾德拉到一旁的兩枚鳳梨頭摀著肚子忍著笑,阿諾德揚起冰藍鳳眼像扎針,用力踢了兩人各一腳,示意他們冷靜。
「你們怎麼可以把風跟雲雀拿來比較,他們即使長得像也是不同人,你們的資訊情報能力還要加強,還有阿骸,這問題的答案你應該不用考慮吧。」
「阿諾德,我只是覺得逗阿骸好玩才問的。」
「奶奶,你不要這麼緊張嘛,你可能不知道,我跟恭彌在黑曜樂園已經---
呃,斯佩多,我跟恭彌做了甚麼,可以告訴清純的奶奶嗎?」
「我以爺爺的名譽發誓,如果你說出來就會被阿諾德拷往水牢!!」
看來骸做了很難啟齒的糟糕事蹟啊,阿諾德的直覺告訴他最好別問下去。
「我不管你做了甚麼,恭彌那孩子是在乎你的,即使還不是你想要的感情形式,你是他很重要的敵人,對手……我們離席太久,恭彌起疑心了。」
阿諾德探了探客廳裡的動靜,雲雀開始張望四周尋找他們三人的下落,風笑著說了幾句,雲雀便停止了尋找,拎起了黑色外套披在肩上,發動他的愛車鈴木出門去了。
「你們回來了,雲雀他有事先出門了。」
「風師傅你剛剛跟恭彌說了甚麼?他居然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與其說是失落,骸更對雲雀的瀟灑離去趕到好奇,唯我獨尊的雲雀是被什麼話語打動的?
「我跟雲雀說:『初代那兩位必然是在一起的,六道骸他一定會來找你,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不用擔心他們。』」
「其實是骸不會放過他,風師傅你真是客氣了。」
斯佩多跟阿諾德眼神話語同步,讓骸縱聲大笑,推門而出。
即使雲雀不像風這般親切,也不如阿諾德情感內斂,不是溫柔的解語花也不具備輕柔擁抱的毛皮,長著刺,尖銳著語言,沒有蜜語甜言的灌溉,活脫脫一只戰鬥生物,只能給予毫不容情的拐擊,冰冷言語以及生死攸關的過招,然而骸所期盼的,不過是在那雙漆黑鳳眼裡,讓紅藍眼眸拼盡一生的扎根生長。
說不出有什麼地方特別好的人,最容易占據內心。
骸走向並盛街道,帶著站在海邊,雙手圈成環狀,對天大喊的激動。
雲雀恭彌我喜歡你。
喜歡,你。
FIN。